接着,他又是一杯酒下肚,面上是难掩笑色。
在紫禁城中,乃至于雍亲王府别的地儿,四爷都不搬表现太过,他时时刻刻都是小心谨慎的,但如此喜悦当前,若真一味藏着掖着,可是会将人憋坏的。
弘昼瞧见四爷面上的笑容,虽真心为四爷开心,但也不耽误他偷偷与耿侧福晋耳语:“额娘,我猜阿玛之所以答应准我喝果子酒,就是他自己想喝酒,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耿侧福晋含笑点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
四爷看着他们母子两个,迎着灯光,这才发现弘昼与耿侧福晋长得有三四分相似,一双杏眼大大的,水汪汪的,什么时候都像在笑一样:“你们母子两个笑什么?”
耿侧福晋与弘昼是齐齐脱口而出:“没什么!”
母子两个更是相视一笑。
当年的耿侧福晋看到四爷就是腿肚子直打颤,如今相处下来只觉得四爷虽看着冷冰冰,实际上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一日日下来,也就不怕四爷。
四爷看到他们母子两个这般神色,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觉得很幸福。
好像自己穷极半生所追求的就是这么一天,地位与权势,家庭和睦……他觉得自己好似拥有了全世界,觉得年幼时老天爷亏欠他的一切都弥补了回来。
三人就这样坐在灯下喝着酒,说着闲话。
不光四爷觉得幸福,弘昼觉得好像也挺幸福的。
幸福到他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等着弘昼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弘昼揉着眼睛看向一旁的瓜尔佳嬷嬷道:“嬷嬷,我何时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