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我刚离开京城时,你才打齐我的胸膛,如今已经打齐我耳朵来,是个少年了!”
他这话刚说完,弘历也迎了过来。
纳喇·星德看着这兄弟两人,眉里眼里都是笑,一会说给他们带的礼物还在路上,约莫十来天后就能送到,一会说当初他远在西北听说四爷被立为太子的事也很高兴,一会又说起在西北的趣事……兄弟三人凑在一起,还像从前似的有说不完的话。
弘昼见纳喇·星德苍老许多,但眸子里仍是亮晶晶的,脸上,颈脖间还有伤疤,知道他的军功与地位都是靠着性命拼出来的。
他忍不住道:“星德哥哥,你是不是只报喜不报忧?”
“特别是前几年,你在西北的日子一定很难吧?”
纳喇·星德微微一愣。
这话早在昨日他刚回京,瓜尔佳·满宜也是这样问过他的,甚至难过的掉下眼泪来。
他笑了笑道:“不瞒你们说,行军打仗哪里有不难的?”
“特别是我刚去西北,那时西北还是年羹尧说了算,他甚至将年侧福晋的死迁怒到我身上,孤立我,排挤我不说,好事想不到我,冲锋陷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等着战事平息,我几次想要回京,都被他拦了下来。”
几年的委屈与心酸到了他嘴里则是云淡风轻的,他更是看着弘昼道:“好在如今总算是熬出了头。”
“你们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年羹尧为了怕我出头抢夺他的军功,恶心之处远不止如此,甚至还专门派了人拉我一起赌钱嫖妓。”
“有好几次,我不是没有心动过,毕竟相比于克制相比于努力,放纵则简单许多,好在我最后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做那些不该做的事。”
“弘昼,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像赌钱这等事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真等着你沉溺其中,想要抽身就难了,到时候整个人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