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弘历面上端着笑的, 可听闻这话却是笑意全无:“弟弟!”
便是他们兄弟之间可以畅所欲言,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比如说, 储君之位。
比如说, 多年以后一人为君一人为臣。
弘昼却冲着他笑了笑,甚至拍了拍他的肩, 笑道:“哥,我这话又没有说错。”
“我当着皇玛法的面甚至都这样说过,阿玛就咱们两个儿子,势必有一个会为储君的,难不成你还想着叫我继承大统?”
说着,他甚至开起玩笑来:“就算你愿意,你也得问问皇玛法和阿玛愿不愿意,问问大臣们和老百姓们愿不愿意。”
“我若是他们,我定第一个不愿意。”
“我并非鸿鹄,也没有大志向,所以,我愿意跟在你身边沾沾光,享享福,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愿意像裕亲王辅佐皇玛法,十三叔辅助阿玛一样帮助你的。”
身在皇家本就比寻常孩子早慧,更别说弘历这个年纪在如今已是大人,已知道皇位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这个位置,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自相残杀。
因为这个位置,他的亲兄弟弘时错漏百出。
因为这个位置,他的阿玛蛰伏多年。
所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般话会轻飘飘从弘昼嘴里说出来,小时候弘昼倒也提过,但他以为那是弘昼年幼不知事的缘故:“弟弟……”
弘昼面上笑意不减,道:“哥,你这样紧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