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年羹尧虽善于言谈,但话总有说尽的时候,眼瞅着把后院新种了两棵梅花树一事都说了,实在没话可说,犹豫着还是开口道:“……王爷是知道的,我从小与侧福晋感情很好,十分爱惜这个妹妹。”
“今日一看到侧福晋,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我还以为有谁欺负了她,后来她说并没有这回事,说王爷也好,还是福晋也好,府中上下之人都对她很好,是她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
他向来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并不好意思拉下脸请四爷原谅年侧福晋,只委婉道:“侧福晋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还望王爷看在我,看在我们一家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
弘昼惊呆了。
他知道历史上的年羹尧嚣张跋扈,却万万没想到如今年羹尧并没有到位极人臣的地步,说话就这般张狂起来?
他有些心疼看了四爷一眼,不管是年羹尧也好,还是隆科多也罢,只怕都不是什么善茬,四爷虽是皇子,有的时候还是挺委屈的。
四爷只淡淡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些听不懂了,年氏谋害了我唯一女儿的性命,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一时鬼迷心窍?”
“我若不是看在你,看在年家的面子,如今年氏就该在庄子上养病或已经病故了,而非今日有亲眷来访,她还能见上一面。”
弘昼忍不住在心中替四爷叫好。
年羹尧面色有些许尴尬,可很快又恢复如常,理直气壮道:“瞧王爷这话说的……侧福晋就算做错了事,却是对王爷痴心一片,就怀恪郡主做下的那等事,若真的传出去了,王爷面上都无光。”
弘昼再次惊呆了。
他见识过不要脸的,可像年羹尧这等不要脸的实在是不多。
在年羹尧嘴里,黑的都被他说成了白的,好像年侧福晋之所以害死怀恪郡主,全然是为了四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