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淡淡一笑,显然忘记观棋道谢的缘由。
神的时间太过漫长,她不过他生命中渺小的一粟,不记得也很正常。
“你会下棋?”
河神见观棋屋中摆着棋盘,随口问道。
观棋点点头。
河神捏起一枚黑子,弯起唇角:“我只会舞刀弄剑,却不懂人间闲情逸致的事物。”
无人知晓,看起来风雅至极的河神大人,竟然连棋也不会下。
但正因为无人能想到,自然也无人教他。
人们崇拜光鲜亮丽的神明,却无人在意神明想要什么。
观棋默然片刻,不露惊奇,也不现疑惑。
她只点点头,似乎只是一件听到很稀疏平常的事,抬手做出十分大胆的举动。
观棋在棋盘落下一颗白子,随后轻轻去牵河神的袖,示意他去握黑子。
河神手中的四颗黑子将白子的四面逐一围住,最后一颗黑子落下时,白子绝了气。
观棋伸手拿走了“被吃掉”的白子。
“你是在教我下棋?”河神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坐下来一起下吧。”
河神学东西很快,可每一局总会输观棋几子。
整整一夜,无论观棋如何放水,河神也始终没赢过一局。
*
河神行踪无定,后来很久,观棋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十五的清晨,天边划过一道黑光,有巨物砸落在河神镇的水面。
“嘭”的一声,别说是人,连周围竖起的高楼都被溅出的水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