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小贩沿着河岸摆起了摊子,河的两岸长廊回转,房檐下朱红的烛笼亮着柔和的红光,长廊之中或站或坐,亦是人头攒动。
众人围聚的月河之中,一些精致小巧的莲花河灯随着河道延缓的飘动着。
沈玉山站在河道延伸的栈台上,看着不远处缓缓行驶而来的画舫游船。
河间碧波荡漾,中央的画舫炫光华丽,船身挂着颜色形状各异的彩灯,船上时有悠扬的琴声缓缓流出,许是一番歌舞升平。
甲板上站着一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颇显风流倜傥。
沈玉山平静的欣赏着尘世中,这些再寻常不过的美景,喧嚣之中唯他安静不已。
身后的青石和江岁,亦是指着那只画舫,兴奋不已。
兴致上来时,还特意去买了两只莲花河灯,蹲在河边送入了河流之中,看着它缓缓流淌。
栈台上,人亦不少,但在诸多身穿粗衣麻布的百姓之中,一身浅蓝简素的沈玉山就格外显眼。
穆铮几人远在桥的另一头,便看到了对面栈台上那道独树一帜的身影,正双手负背,眸光瞬瞬的看着画舫。
光洁白皙的侧颜,在诸多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愈发的柔和,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尤其在看到江岁小心翼翼放下去的河灯翻掉时,笑意更深。
众人有所不知,沈玉山心中险些笑翻。
尤其是在听到江岁脱口而出的;卧槽二字,更是惊呆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以说是仅仅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分贝。
但沈玉山五感敏锐,人就在他脚边几步远的地方蹲着,离得不远,他又如何听不到。
只不过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咂嘴,这表面是世家的千金大小姐,琴棋书画繁缛礼节无不是刻在骨子里的,真没想到。
她居然是这样式儿的江岁。
江岁话脱口而出后更是惊悚的捂住了嘴巴,而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瞅向了沈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