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时雅宁目露迟疑,有些于心不忍。

“他寿命本就只有十年,反正都会死,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医生狠下心道。

陛下就殿下一个儿子,皇室后继无人,这个办法虽然缺德,却也是唯一保全皇室血脉的办法。

“时珩,你怎么想的?”

申烈沉默了许久,询问时珩。

“我不知道……”

时珩露出苦涩的笑,哑声道。

他毕生的愿望就是堂堂正正夺回申这个姓,做一个比父亲更加出色的王。

只要能达成目的,他愿意用任何手段。

可如果……如果他的成功,是建立在牺牲霜羽的情况下……

时珩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可那种温热湿粘的触感却一直未消散。

他的信息素异于常人,世人敬畏甚至是恐惧,可他却一直觉得骄傲和自豪。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厌恶鲜血的味道。

只要一想到霜羽奄奄一息咳血的模样,他的狂躁症会让他恨不得毁灭全世界!

天枰的两端,一端是皇位,一端是纪霜羽。

他……根本不知道心中的天枰,该偏向哪一边!

“作为父母,我们自然是希望你能恢复到最佳状态,不用着急给出答案,好好问问自己的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申烈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拥着低泣的时雅宁离开。

卧室里,霜羽看着富丽堂皇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并不惧怕死亡,毕竟他早已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