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深渊巨崖夺人性命,光是一方池塘都够他魂归西天。

比起摔成肉泥,江河溺毙,沈惊墨更愿意来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战死于贼寇剑下。

宋歧目光坚定:“墨儿,相信我,我带回家。”

沈惊墨摇头,他欲后退,左手腕上戴着的白玉菩提突然毫无征兆地断了,珠子骨碌碌散落一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沈惊墨下意识想去捡,反被宋歧一把握住手将他整个人拉近身侧。

宋歧脱去身上仅剩的烂布罩住沈惊墨脑袋,不顾沈惊墨意愿,臂膀死死掴住他纤细的腰肢,“抱紧我。”

说罢,纵身一跃。

疾风呼啸,冷风刮得生疼,内心失衡的急速坠落感让沈惊墨心生恐惧,此刻宋歧已然成为他唯一的支点,紧闭着眼睛埋在宋歧怀里,双手不断发力抱紧宋歧。

宋歧的状态更是好不到哪去,周围的风不是风,是一把把薄而尖锐的刃,身体上每块肌肉都被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每呼吸一口气就像要了命。

他手持长剑划拉峭壁,试着减轻缓冲,风的阻力却是大得离奇,犹如巨斧切割他的臂膀,分裂他的头颅。

宋歧低头咬紧牙关,下巴抵在沈惊墨脑袋上,揽住沈惊墨的手再次加重几分,这是他咬牙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墨儿回家,他一定会带墨儿回家。

………

不知下沉了多久,脚底腾空以及不断攀升的心悸感,尽管全身紧紧揪成团,沈惊墨仍因眼前漆黑感到窒息。

后脑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这种伸手抓不到实物的无助与恐惧胜过奔溃,思绪也跟着混乱。

精神上的痛楚让沈惊墨分不清自己身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