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地上的散物,又有些彷徨地看看沈惊墨。

“你让我感到恶心。”

沈惊墨语气森寒,声音低沉而嘶哑,在宋歧的注视下,一字一句,决绝离开。

宋歧的脸色已经再无血色可言,他想追上去,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不堪重负扑跪在地上。

沈惊墨一怒之下离开了歧王府,疾速在街上穿行,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远离歧王府。

不知过去多久,天色渐亮,日头初升,街头巷尾尽是贩夫走卒,随着时间的推移,吆喝声越来越多。

沈惊墨漫无目的地游走,来到了将军府门前。

当初从将军府兽场死里逃生,醒来就在歧王府,兰花道将军府被大火蚕食干净,需要重新修葺,而他因为某些羁绊不得不沿着上一世的轨迹生活,无法离开歧王府。

现在再看,将军府被烧毁也是他们的谎言之一。

沈惊墨缓缓走过将军府的每一处,明明都是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路的地方,却处处透露着陌生。

他望着前院里曾属于他的秋千,娘亲常常在后面推动他,时而腾起,时而缓落,一大一小,对着诗文。

沈惊墨目光移向前厅,陈年的记忆大多数都已经模糊了,许多东西也未曾记住。

只知父亲大人威严,经常在此训罚哥哥们。

尤记得两位兄长借着踏春的名义带他上后山猎野鸡,摘野果,回来三个泥娃娃遭父亲大人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