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看看他们俩,没讲话,走到河边蹲下来,手指用力捏动船沿的褶。凌厉与她基本没有单独讲过话,更不是会主动和那么小的孩子聊天的性格,于是也就站在原地,默默无语地用鞋头在泥土地上划拉,偶尔朝闻听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偶尔才看闻听,不料英英突然回头:“你不放心就去看他吧,我自己没关系。”
他在原地愣了片刻,竟因为这一句话变得有点心虚与脸热,想要辩解的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英英重复道:“我真的没关系。”
右手覆上后颈,脚步已然动了:“我就走过去一点儿,你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她冲他点点头,他拖着步子朝闻听走。
闻听也没有走远,只和两人隔开几十米的距离,正单膝跪在河堤折纸船,听见动静,朝来人看去,见是凌厉,于是疑惑道:“不是叫你看着英英?”
“英英说……”他在他旁边蹲下来,难得地有点忸怩,“英英叫我不放心就来看你。”
闻听也愣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会吧。”闻听怔怔地回,“她估计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是她看出来我不放心你了,别多想。”他指指他手里折到一半的纸船,“不是要折吗?”
“嗯……”闻听又出神了会,摇了摇头还是继续折起来。折完了一只,搁到旁边的地上立着,又去折另一只。手指捏住纸张,捏出一条整齐的折痕,他轻声讲,“今年多了一只。”
凌厉心里随他难受了一下,伸手搭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