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是连一个止疼的抱抱都不给的人,却能听无关紧要人的祈求,主动过来陪他度过长夜。

徐舒意则说,“我们的口头协议里,没有用身体帮助病患止疼的部分。”

商靳沉欲笑不笑,之前他一定会用并不明显地嘲弄挡回这一击,不过现在不同了。

他想疼惜徐舒意,真正地疼惜这个男人。

算是作罢道, “先过来吃饭吧。”

饭后的商三有一个小时的锻炼安排。

他先平躺在史密斯架上,用双手推举不算太重的杠铃, 来锻炼常用的双臂、胸肌、以及腹肌,然而运动量不易过大,避免血流速度加快,引起创口部位充血。

一切还必须保持着小心翼翼。

徐医生帮他严格紧盯着数据。

即使如此,商靳沉还是喊了声停,平躺着用手捂住眼睛,任凭被汗水打湿的卷发沾在手背。

徐舒意连忙半跪在他身旁,认真检查着右腿的外部固定支架,保护得很周密,创口也及时清理消毒,没有渗透出组织液来。

“怎么了?很疼吗?”

商靳沉隔着手指,明显能描摹出对方关心的面孔,正因为是徐舒意在身边,才使得自己做任何痛苦的事情,突然变得愈发难以坚持。

“没事。”其实商靳沉的心底很有事,他以为自己是个成熟的成年人,能够理性处理常人不能轻易解决的任何问题。

只是他又不停歇地想起手机里录下的那些话。

仰头的每一个视角里,总能看见徐舒意认真的眼神在打量自己。

那么的平静,仿佛从未生长在阴暗的角落,也从未遭受过任何缺少阳光普照的关怀。

任何人都看不出徐舒意的成长经历有多么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