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徐舒意的脖子说, “我又不是第一次抱你,现在这样瑟瑟发抖,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

徐舒意在他怀里无法缓转,也无法保持冷漠,这世间原本没有事事的绝对,他也不是对谁都能保持不变的淡漠。

总会对某个东西,或某个人产生一点微乎其微的不同。

徐舒意道,“我从没被人抱着超过一分钟,有点不习惯。”

“胡说,”人常说心闲长头发, 商总抛开诺达的繁杂事务后,安心养病, 没料想骨头长得很好,连剪短的头发也长得飞快,半长的蜷曲黑发缠在徐舒意耳侧,又麻又痒的,跟主人的气息一样善于作怪。

“胡说,”商靳沉笃定,“你的父母总这样抱过你吧?”

......

徐舒意反驳,“......”

你怎么能跟我的家人相提并论呢?

我们什么都不是啊。

曾经有一次机会,我们可以成为亲人,但是这样的机会全然破碎了,我做不了你的继弟,你也做不了我的朋友。

徐舒意忽然哀哀地想,能将我们暂且维系起来的,也不过是你的病情而已。

当你的腿好了以后,你还是会变成你,你身边还是会鲜花环伺,美人簇拥,在双腿没有限制你行动的天地,你依旧会奋不顾身地投入进花花世界里。

病人总是会离开自己的医生,抽回所有的依赖与眷恋。

我们还是会回到不对等的两端。

徐舒意简直不敢深想,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胆小,只要一想到商靳沉这三个字,便会产生极多的不稳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