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方维, 又叹了口气道:“哪里再寻一个你这样的人, 手上嘴上都来得的,我也好睡个安稳觉。”
方维四周看看, 见左右无人,便道:“以前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儿子在内书堂念书么。”
齐永成眼睛一亮,笑道:“我记得,当日你跟我提过,我还说要是读的好,就放到我那里去。”
方维笑道:“我这个小儿子年纪不大,学问也还凑合,写字也算端庄稳重。你要是看得上,等他从内书堂出来,送到你那里教导教导。”
齐永成点头道:“文书房这里又忙又累的,还要值夜,可比不得内官监、御用监油水多。你既是不嫌弃,有这个心,就太好了。我平素为人,你也知道,并不刻薄,绝不亏待了自家孩子。”
方维笑道:“掌事这是哪里的话。我素日在文书房,要不是您事事照拂着,用心教训,哪里能有今天。我还指望您对他严一点才好呢。”
齐永成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他从内书堂出来,你带他来见我就是。你的儿子,想必是顶好的,别让别的衙门抢了去。”
方维客客气气地答应了,见他走了,又自言自语道:“礼部几个郎中也上了书?这倒是很有意思。”
他看着朱红色的海棠花出神,又站了一会,就有小宦官过来回话道:“方少监,圣上下朝了。”
他赶紧整理了仪容,向着文渊阁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迎面来了一位熟悉的故人,穿着绯色官袍,上嵌着孔雀补子,正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江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