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房就将抓到方谨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陈镇打量了一下方谨,指着他开口问道:“这可是实情?”
方谨点点头,低声道:“回老祖宗的话,是实情。”
陈镇打量了他两眼,又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在这里做什么?”
方谨道:“我……我是神宫监的。我新从钟鼓司学了点戏词,心里喜欢,想学,就想着这里少有人来,要吊吊嗓子。”
陈镇笑了笑,又看向方维,说道:“你的家里人,我今日算是又认识一个。”
方维叩头道:“犬子无能,是我平日教导无方,理应担责。”
陈镇道:“我忙的很,也没心思管你是不是夹带。这是印卷子的日子,经厂重地,闲人免入,只怕将题目泄漏了。你这样大声喧哗,难保不是什么暗号。方少监,你操持殿试时间也不算短,如何这般不懂事。”
方维正要开口,方谨忽然膝行两步道:“请老祖宗明察,是我行为不检,与我干爹无关,他毫不知情。老祖宗怎么罚,我都认了。”又叩下头去。
陈镇还没说什么,方维忽然一个巴掌扇在方谨脸上,喝道:“孽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这一巴掌出了全力,方谨捂着脸,不敢言语。陈镇喝了口茶,忽然想起来什么,眼望着虚空出了神。过了一阵,才叹了口气道:“你们倒是好一出父慈子孝。”
方维道:“我们不敢叫屈,只想请老祖宗明察。”
陈镇摇了摇头道:“如今殿试在即,一应杂事都要往后放一放。先带下去关几天吧,回头再审也不迟。”又对着纪司房道:“殿试的事,你先担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