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道:“小人明白。我的小儿子郑祥,聪明机警,可以担此重任。请督公加派两个得力的人,护送他出巩华城。”
黄淮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方维牵了一匹黑色的骏马过来,对着郑祥道:“孩子,什么都交托给你了。”
郑祥点点头,拉着他的手道:“干爹,孩儿明白。”
他待要翻身上马,方维一阵不舍,伸手抱他入怀,摸着他的头顶,小声道:“万事小心,多保重。”
后面两个东厂的番子微笑道:“方公公别怕,有我们在,一定保这位小郑公公平安。”
方维拱手道:“那便有劳两位。”
郑祥扯动缰绳,带着两个人在晨光熹微中飞奔而去。
南沙河下游的浅滩上,河水过了一个弯,流速减慢了些。浅滩上有个人,身上挂着些水草,僵直地蜷缩在原地,头发胡乱散着。远远看去,像是一具尸体。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的手指忽然动起来了,她在周围摸索着,渐渐用手撑着地,将上半身缓慢地抬了起来。
又歇了一阵,她冻僵的腿脚开始有了知觉。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站了起来,脚迈了一步,踏在一块石头上,就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在东方,太阳终于冲破了云霞,喷薄而出,霎时间金光四射,照彻天地,也照着河边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