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将她抱得很紧,“我就是想听我娘子的话。”
她没来由地害羞起来,脸蹭着他的胸膛,咳了一声,“天涯海角,想到尽头,寸心千里,何时聚首。这都是我们家乡的山歌,我没大人你这么有学问的。”
他笑道:“这可比那些文绉绉的酸词儿敞亮多了。我喜欢得要命。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划了屋舍,在智化寺和静心庵后头各弄了几间,做救孤的善堂,饮食火炭,都从公中划拨。”
“真好。我走了大运,这辈子嫁到个好相公。”
“是我命好才是。”
“对了,以前我记得,你还欠我件事没有答应的。其实……”
“且住。不续弦,不纳妾,一直给你守着。提一点别的吧。”
她凝视着他,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猜度心思,可是我的饭碗,总要端的稳一些。”
她打了个哈欠,“那就……没什么了。嫁了你,我很知足。下辈子也要在一块儿。”
“好,那咱们就生生世世,结为夫妇。”
他伸手拽了下铃铛,“叮铃铃”响了几声。她愕然地抬头:“又有什么?”
他笑道:“记不记得中元节那天晚上,你想听戏,位子满了。”
她想了一想:“我都忘记了,不是你给我唱过一段吗,有什么要紧。”
门开了,盛妆的一套戏班子飘飘地走进门来,班主在前面带路,上前行礼道:“督公、夫人,请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