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笑道:“蒋夫人,你的嬷嬷刚刚在我们刑房里头转了一圈,已经跟我们老老实实地说了,你的闺名,叫做郑雪娘。”
蒋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这样不争气。”又抬眼看着陆耀,笑了一笑,“大人这下知道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耀道:“我怕我们要换个地方来问了。”便叫道:“来人,带夫人到刑房去。”
蒋夫人脸色铁青,站了起来道:“我是郑家的长女,蒋家的长媳,父亲现任太医院院判,我相公也是太医。难不成陆大人就因为问了我的闺名,就要对我动刑?”
方维笑着插了句话道:“夫人莫慌,北镇抚司也不是轻易动大刑的地方。不过我劝夫人还是要配合些,若是在这里羁押久了,我怕令尊蒋院判不敢来找,就直接报个信给你们郑家,说长媳不幸暴病身亡了。”
刑房内灯火通明,陆耀和方维走了进去,蒋夫人跟在后面。正中间摆着一溜刑具,都是血迹斑斑。
角落里一个木头架子上绑着一个人,被剥去了衣裳,头无力地耷拉下来,一动不动。这人身上原有些旧伤,又叠加上去了些新伤,身上大大小小几个血窟窿,整个人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方维知道这是谁,将脸转到一边,不忍心再看。
几个百户正在边上小声商量着什么,见陆耀来了,齐刷刷跪下见礼。
陆耀冷冷地问:“一早叫你们打着问,问的怎么样了?”
几个人抢着答道:“回陆指挥的话,这人不大老实,怎么打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