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声并不流畅的抽泣从她喉间腾起。
继而,是更多的抽噎。汹涌的泪水疯狂涌出,然后:
“啊——”
痛快的哭声响彻整个咖啡厅,肖太太——不,张女士,张女士不再压抑地痛哭出声,就像是要把这大半年的痛苦、自责、压抑、自厌全都发泄出来。
她压抑得够久了。
人生恍若一场大梦,她迷迷糊糊地撑到了今天,终于,痛苦又痛快地大哭出声。
纪延没说话,初南也没说完,就那么安静地听着这场畅快淋漓的痛哭,同时挥手示意围过来的服务生走开。
直到张雅丽的哭声停止,初南才递了张手帕纸过去。
方才的她一直没出声,因为初南知道,此时的纪延有话想对张雅丽说。
站在警察的角度,秉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纪延想告诉她诈骗的真相,告诉她“开门的主妇不应该在地狱里忏悔”。
那是超越性别的理解,是这个社会里另一半的人在通过倾听和沟通后,就算经历不同、无法做到绝对共情,却也能展现出来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