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周向晨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又听说他忍着疼,捂着肚子上的血,硬生生挺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开进了这边范围,才敢停车爬下来求助,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周向晨夜里醒来,看清守在自己身旁的事杨月,顿时受宠若惊,又开心又内疚。开心她担心他,肯来照顾他,又内疚自己给她添麻烦。

其实他挺中意杨月的,只是他知道自己泥腿子一个,初中都没读过,配不上她。当初她说要和他结婚,他真的欣喜若狂,但冷静过后,虽然在村里办了酒,他还是没逼她领结婚证。

他一直都明白,她们知青不喜欢这里,若果没有这几年阴差阳错,他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杨月这样的城里姑娘。她讨厌这里,他也不想利用结婚证将人锁住,不想看她不开心。

只是,看她关心他,想着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窃喜。

知道脱离生命危险,杨月也没再问别的,只一心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周向晨一边心里唾弃自己,一边享受她的照顾,好像此时此刻,他们才成了真正相守的夫妻,甚至在心里祈盼,让自己的伤好得慢一些,他们能在医院多待几天。

半个月后,不能再赖下去,伤口长住了,里边好在没大问题,只回去好好恢复养伤就行。

从市里回来,周向晨跟在杨月身后回了她的宿舍,先放下东西,自觉提出回村,但却被杨月叫住了,“先在这吧,等拆线再回去。”

这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就跟听到当初杨月要和他结婚一样高兴。

但周向晨马上忍住了,现在还不行,再等等,明天他就去运输队看看,他一定要再去找找人,趁这次他受伤保住货物,争取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