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禾不解,既然宋青乔在西北小有名气,她们为何不愿跟她说起宋青乔的消息。
她没妄想过进来第一日便能寻到他的下落,她甚至做好了先要受一番磋磨的心理准备。
但最起码让她怀揣着一些希望去受刑。
躺在营房大帐的卧榻上,魏浅禾感觉到身下铺着的是一张动物皮毛,接触到颈部肌肤的地方柔软温暖。
但她全身裹着的却是粗布麻被。
被这么抬着离开村子的时候,魏浅禾接受了全村人的目光洗礼。
大部分是羡慕,小部分是厌恶憎恨。
她们在羡慕什么,又在憎恨什么?魏浅禾想不明白。
她连今晚要面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心中只有无尽的迷茫与恐惧。
倘若不盼着苟活,她还能想一想抵死不从的办法,刚烈赴死。
可她魏浅禾偏不是为了贞洁寻死觅活的人,活着才是一切的起始,她会努力寻求保全自己的办法,倘若还是不行……从了便是。
心中已经理得十分清楚,手指却不自觉紧紧抠着身下麻布。
眼泪默默滑下,顺着眼角流进耳朵时,魏浅禾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到此刻,她连突然消失不见的柳樟都憎恶起来。
他不是受他主子的命保护自己吗,他就是这样护着她的?
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苦的甜的都得自己受着,怨不得旁人,更何况是柳樟。
谁都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