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纪明咏横枪救下他一命之后,他们坐在断壁残垣里喝着水,三天未睡的身子疲惫不堪。
纪明咏拍了拍他肩时,陈怀在那漫天烽烟里同他说起了那件事。
“我知道,猜也猜得到,”纪明咏擦了擦脸上的灰笑,“都过去了。再说,你若真有本事同我争一争,我倒乐得看看,有何可怕?”
被扶在陈怀怀里的纪盈缓缓回神,方才一瞬间只觉得耳边轰鸣,现下才回转神来。
陈怀出京,当然不是他故意演的戏。
是她一手做的戏啊。
“你若真觉得是因为我被擢升了,小纪将军才出的事,那时的事我日后细细解释给你。”陈怀想着要如何将当日的事说清楚。
“不怪你,”她喃喃着,艰难站起身惨淡笑了笑,摆了摆手,“不怪你。”
该怪她吧。
“你敢说阿咏出事与你无关吗?”姚龄实在忍不得了,眼里噙着泪讲,“当年他明明已经退守在安全的地方,不是你传信说前方城池守军不足,他才去的吗?阿咏被困,陛下派来的督军不是将调兵令传到你手上叫你去增援,你明明接令而不至,事后却道不知吗?”
“你信口开河胡说什么?”陈怀扶好纪盈皱眉呵斥。
第52章 罪魁
纪盈缓过神来轻声问姚龄:“方才所说,你怎会知道?”
“阿咏启程去守城时,我还在他身边,故而知道是陈将军传信给他,”姚龄退到柱子后,“至于陈将军不去救援的事,我是听军中阿咏的旧友提起过。只是提起过一回,可往后并未有人追究过陈将军。不知是真,还是谣传。”
她好像在防备着陈怀,冷笑一声说:“我以为陈将军从纪姑娘口中得知我的事,故而不放心,想来除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