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辉高深莫测地起身,到门后推了把轮椅出来:“请上座。”
谢轻非:“谢主隆恩。”
邓锦如也在这家医院,两人到她病房时医生刚给她检查完出来,得知是警方要问话,先是看了眼轮椅上身残志坚的警察同志,才道:“病人情绪还不太稳定,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吕少辉都应了,刚和人说完,一低头谢轻非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先进去了。
邓锦如的病房内窗帘紧闭,值守的两名警察见到来人颔首打了个招呼,谢轻非随后才看到床上拱起的身形,以及那一截被白色纱布包裹住的手臂。
邓锦如平躺着双目无神地望向天花板,门开后也只是僵硬地转动了两下眼珠。吕少辉将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她仍然没什么反应,直到谢轻非出声喊了她的名字。邓锦如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窗帘被拉开,光透进房间内,她侧头看到了轮椅上坐的,同样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旧友,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
谢轻非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场白和她对话,这个人的面孔在她脑海里其实已经模糊了,刚要开口,却听对方先泣出了音节:“你怎么也受伤了?你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谢轻非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砸得一懵,清清嗓子才继续道,“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有关康卓的事情,你还记得他把你带走那天的经过吗?”
邓锦如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一旁的警员见状帮她调了下床位。
她不答,只是看着谢轻非:“你还记得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