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川没否认。

他这种生来就矜贵的男人，说不知人间疾苦也不过分。他接触陆千柠多了，才知道原来底层人的生活是这样。

陆千柠笑笑，“知道我为什么学驾照吗？”

叶霁川没说话，等她说下去。

“就为了多一个赚钱的技能。我就想，后面如果缺钱，再不济，我可以给人当代驾什么的，反正技多不压身。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足够独立，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自己去解决。不过，谁知道一下子就遇到了我妈生病这事，还是大病，我才知道，自己再努力，能力还是卑微的。”

她苦涩的一笑，倒没有多少自卑。

“你能这样说，我谢谢你。不过我并不需要。得到与自己身份不匹配的东西只会让我觉得难受。你该知道，我并不需要同情，而需要尊重。”

叶霁川说，“按照契约，这件事你既然不同意，就听你的。”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微微叹息，“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你了。”

陆千柠抬手搂住他的腰，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心想，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只是这种时光，随时会被人打断而宣告结束，她不得不有种如履薄冰的不安感。

“我睡一会儿，你陪我。”

喝了红糖姜茶，房间内一片安静，她逐渐意识松懈，觉得有些困倦。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千柠醒过来。耳边传来的是雨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不由就安静下来。

她一转头，看到叶霁川正在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他一直没睡，还是刚醒的。

只觉得她一醒过来，就能看到叶霁川，那感觉竟让她内心是澎湃的。夜晚的叶霁川神色柔和，气质尤为清隽，像是她小时候在老家看到的清霜一样的月光。

“叶霁川。”

她喊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