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也心里并没有把握。
付铭盛虽然想培养她做继承人,但是说到底他们毫无父女感情,他也并没有多在意她这个女儿。
你说一头冷血凶兽,真的会不食子吗?
不见得。
如果没有,那一定是没有被逼到一定的份儿上,那一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一定是它没有付铭盛这样黑色的心脏。
微薄的血缘关系,换许温延一条命。
这是一场豪赌。
付铭盛转着手上的扳指,顶级祖母绿,那纯粹的色彩衬得他的手很白,无端透着一种病态。
他低低的笑出声。
“不愧是我的女儿,敢爱敢恨,随心所欲。”
刀尖上舔血的人,感情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和不要都受自己控制,才不会有任何软肋。
姜也已经听腻了这些夸奖,也没有心情跟他虚与委蛇,这个老东西很清楚她的意思。
她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付铭盛一只手抄进口袋里,眼睛里是精湛的漆黑,“女儿,只要我不同意你的要求,你和他都回不去。”
他这个父亲,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无非就是麻烦一点,他其实并不介意。
“不过……爸爸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就没有理由反悔,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包括他——”
付铭盛神色慈祥,被昏暗的光线遮挡了一些,就显得有那么点诡异,“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啊!”
他拍拍手,随时待命的手下从外面推门而入。
“把笼子打开,剩下的一切听从小姐吩咐,让你们找船就找船,让你们救人就救人。”
看,他是个好父亲。
交代得如此详细。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姜也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浑身的肌肉,比刚刚稍微松散一些,但仍然处于紧绷的状态。
付铭盛去和喵爷交代,验过货,一个小时后会把现金带过来交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