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侧坐下来,凑过去端详她的睡颜。
这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吵吵嚷嚷的,难得这样安静地睡着了,倒是判若两人。
虽然总爱吹嘘自己长得好看,但其实他也并没有多么绝色。
也就是皮肤较常人白嫩了些,睫毛较常人浓密了些,倒是那鼻梁生得尤其纤细挺拔,为整张脸增色不少。
至于这嘴唇嘛……
倒像是如今随处可见的杏花花瓣。
娇嫩,馥郁。
也不知道尝起来究竟是何滋味。
这么想着,段长暮竟鬼使神差地俯下了身子……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叫他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想,他大约是疯了。
他坐直身子,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惊涛巨浪,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
苏平河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神色如常的段长暮。
“怎么不叫醒我?”
刚睡醒的某人,嗓音还带着一丝迷人的暗哑,段长暮觉得自己胸口又闷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怎么不直接去玄武门?”
“我怕那样太高调了,平白叫你惹人非议。”苏平河揉揉眼睛,总觉得段长暮此刻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危险。
“是为了我的声誉着想?”段长暮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继续问道。
苏平河避开他的视线,嗫嚅着答:“那当然啦,今日一过,你就是名动京城的状元郎了……我怎好叫人随意编排你我?”
段长暮伸出手去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你怕别人说我们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