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夏安兰这对象听上去很厉害啊!公安啊,他这种转业干部是不是工资很高啊?”

那男知青推推眼镜:“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前儿听见夏安兰她妈跟人夸这个杨正军,说他每个月的工资八十多块……”

“我的天,这工资也太高了吧?他是不是在部队级别高,所以转业回来工资等级就高。”

“应该是的,要不然他咋能领那么高?我听说在供销社上班工资已经算是不低了,一个月才三十来块钱。”

“哎,三十块也不少啊,总比咱们一年忙到头分不了几块钱强多了。我也好想去上班啊!”

“谁说不是啊,好羡慕夏安兰,虽然是农村姑娘,可她父母疼着、两个兄长宠着、还有个能挣钱的未婚夫。

哪像我,天天下地干活又脏又累,我感觉现在我俩站在一起,她像城市里的姑娘,而我才是个乡下土妞。”

走在最后面的张康宁一脸阴沉,夏安兰这个该死的女人,之前像一只狗一样天天在自己面前祈求他的垂怜,才几天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转业军人、公安又有什么了不起?又黑又壮跟头熊似的,难看死了。该死的夏安兰怎么就那么饥不择食?

他捂了捂咕噜噜乱叫的肚子,没有夏安兰隔三差五的投喂,他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鸡蛋和肉了。

现在下地干活,夏支书也不再关照他,他干着最苦的农活,还得受那群愚昧的土老帽嘲笑。

张康宁现在是度日如年,他真的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有无数次他都想写信告诉父母,希望想办法让他回城。但是想到还在邻村受苦的女神,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