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倒是一片好心,“可如今二爷已经没了,再来计较这些没有用。眼下一家人还要抱成团,争取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个难关才好。你是当家主母,还是要担起重责来……”
若不是场合实在不对,谭五月险些绷不住笑出来。
这样的情形何其荒谬,这世上有自己这样的当家主母吗?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谭五月看着叶嬷嬷脸上依稀有些熟悉的骄矜,忽然觉得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徐徐背过身去不予理会。
叶嬷嬷顿时哑了声。
总算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被大咧咧地扫了面子,却不敢在正堂上放肆。
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退出来,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紧走了几步,才敢背着人狠狠啐了一口,“难怪二爷在生的时候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这副板正半点不懂讨巧的德性实在让人生厌……”
她毕竟是长久居于内宅的妇人,总觉得情形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谭氏在自己面前摆架子纯粹是多余。
……等熬过这几年,家里族里适龄的后生们读书出来做了官,周家靠着早年的人脉总能重新兴旺起来。
毕竟蒙先帝恩典,周家这一支已经除了军籍可以下场大比。暄公子脑子虽不顶用,晖公子的学问可是连先生都赞过的,曾说过那孩子日后一个进士第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