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花自流终是忍不住了,低头望着那只还欲探进他衣襟的手:“早上我只是答应了你会考虑...”

万幸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僵化,总算想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

抚上他衣襟的手微顿,对方的嗓音带着浅淡的沙哑,眉眼染上几分漫不经心:“那你考虑好了没?”

“没有,但你若是还不停手,我可能很快就考虑好了。”

只是结果,没有那么尽人心意。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雁西楼显然也能猜出来,他抬眼静静的看了面前的青年一会儿,搭在他衣襟的指腹倏地抬起,缓慢抽离开。

似是妥协了。

像是有耐心的猎人,缓缓蛰伏于草丛,把欲望悄无声息的埋于尘土。

花自流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很令自己满意,雁西楼居然没怼他,可见是把自己早上说的话听进去了。

要说雁西楼这人,嘴硬心更硬,想让他低头,除非把他脖子上的脑袋砍下来。

但偏偏他修为高深,下手又狠又黑,能砍下他脑袋的人,至今还未出生。

这般轻易就服了软,是花自流没有想到的。

细细深究下来,心头竟莫名涌现了几分感动,奇也怪哉。

突然,他手里无意识攥着的药瓶被拿开,而始作俑者在短短须臾之间已经恢复了以往浅笑慵懒的模样:“别人给你什么你都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