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雁西楼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江如故的肩膀:“辛苦你跑一趟。”

江如故垂着头,没有回应。

师徒情分不知何时,中间似是隔了层什么,添了不少距离感。

雁西楼没看他,也没有刻意缓和气氛的意图。

他清晰的知道目前的距离感对彼此都好,遂收回手臂替花自流陇了陇衣衫。

沉默中,江如故到底没忍住,轻声询问着:“小师弟...寿命的问题解决了没?”

花自流没心没肺的抢白:“哪有那么容易?等过几日再说吧,咱们先回魔域。对了,大师兄,你看到二师姐了没?”

他一如既往的跟对方闲聊,脸上带着笑,仿佛那个即将死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半点焦急的模样都不见。

仰止山的雪今天似乎格外的大,一片苍茫中,花自流仿佛看到了当年枯坐于这里的白发男子,对方霜白的发丝与大雪交缠融于天地,最后画面定格在预知镜的最后一帧。

挺拔的身姿在雪山中踽踽独行,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希望...

“雁西楼...”

好不容易恢复了沉寂的氛围,再度被青年打破。

江如故背着灵剑暗自加快了脚步,雁西楼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青年凑上前,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与憧憬:“等回去把那些家伙揍服了,咱们就在仰止山建个房子,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雁西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最怕冷吗?”

花自流垂下又黑又长的睫毛,轻声说着:“但我想跟你同淋雪...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