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楼诧异的望着周围的人疯了一般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簇拥的人群挤着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人流走,最终来到了一处极为金碧辉煌的建筑前。

在嘈杂的谈论声下,隐隐传来咿咿呀呀的靡靡之音。

二楼被轻纱幔帐遮掩的回廊后,几道窈窕的身影随着铮铮的琴音翩翩起舞...

雁西楼嗅着空气里那浓郁的劣质熏香,眉宇微蹙。他环视四周,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方外,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这时,耳边的音乐不知为何突然停了,

遮挡在回廊上的薄纱被三根葱白干净的手指拂开...那动作就像是被无声放慢了数倍,宛如一场轻飘飘的落雪,压下了世间所有的浮躁,周围的起哄声不知何时渐歇,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只见一片浅青色的衣袖滑出了漆红色的栏杆,微风吹晃了笼罩在楼阁上方的树枝,几片杜鹃花瓣缓缓飘落,顺着鸦羽色的长发而落。

漆黑点缀着稠红,怎一句绝色了得?

雁西楼在见到那张脸的时候,恼怒瞬间冲散了感知上的违和,声音似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磨出来的一样,带着咬牙切齿的气愤:“花、自、流!”

他的嗓音被冲天而起的叫价声压进了尘埃,阁楼上的人还笑弯了眼睛,抬起手臂跟下面的人群招手。

衣袖自上滑落,皓腕细腻又白皙,依旧端的是一副养尊处优的富贵皮。

“500两!”

“600两!”

“我出650两!”

叫价的除了女人,还有不少好这口的男人,楼上的鸭公闻言笑的是见牙不见眼,玲珑的身段并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袭而变得臃肿,扭来扭去的宛如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