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这厮是因为自己才被应长生掳走,最后落得一身的伤痕,把人撇下不管的想法就又会被他按捺下去。

过了半晌,屋子里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

雁西楼最终败给了自己的心软,拿起桌子上那只素白的瓷瓶,伸出手指剜了一点浅灰色的药膏。

药膏触手冰凉,价格不菲,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么一瓶小小的药膏要价就是480两银子,自乾坤袋炸掉之后,雁西楼当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

想想那480两银子,雁西楼就觉的刚才在药铺的时候一定是疯了。

明明有3两银子的金疮药,他做什么要给这小邋遢鬼花480两?

这么想着,手上就有些不知轻重了。

“呃...疼,我疼。”

可能是真的累了,即便是叫屈,花自流的眼睛依旧闭的紧紧的,痛呼宛如睡梦中的呓语。

雁西楼抹药的动作微顿,抬头不悦的瞪了一眼床上撇着嘴又红了眼眶的青年,再附上淤青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

同时啧了一声:“娇气包。”

而反观花自流这个人,却属于越惯越来劲儿的那种熊孩子。

可能是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纵容,越发娇惯起了自己。

自从来了这里,他就好似藏起了所有的柔软,独自一人艰难的在异世挣扎求生。

沉睡令他短暂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了。

开始哼哼唧唧的说梦话,一会儿疼,一会儿痒,一会儿还说自己冷。

他的嗓音虽不细弱,却尤为的悦耳清凌,这么嗯嗯啊啊了一通,让雁西楼莫名品出了几分不正经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