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我理解。也请你们理解我,不去看看他,我死不瞑目。”
他拉下脸来,眸色阴冷,语调轻佻:“你不会真和他有私情吧?看上他什么?”
我本想扇他一巴掌,却没有力气,只能朝他脸上吐了口吐沫。
他闭上眼本能一躲,仍旧没松手,半晌伸手擦去唾沫,深深看着我道:“我不该说这混账话惹你生气,但就算你拿刀砍我,我也绝不放你去。既为了皇阿玛的尊严,也为了你的生前身后名。”
“你们父子俩绝情得让我厌恶。”
入狱时,狱卒收走了我身上所有尖锐的东西,所幸我还有牙。
说完这句,我往前一抬身,狠狠一口咬住马耳。
马儿顿时嘶鸣一声,乱蹦一通,狂奔而出。
我险些被颠下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满嘴腥咸——分不清是血,还是眼泪。
志远,你等等我吧。如果不能带你回家,就让我以自己的身躯替你受这一刀。
雪越下越大,马蹄总是打滑,将将要到刑场时,后腿劈了个岔,终于将我甩飞出去。
“先生!”
左肩抢地,剧痛袭来。
身后有人惊呼一声,急急勒马,也被甩下来。
不过他身手好,就地一滚便稳稳停下,接着利索爬起,朝我奔来。
“我带你去。”他将我扶起,解下披风用兜帽将我罩住,重新扶我上马,自己牵着马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