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说:“只是一些营养品,展导在安镇,我再给他带过去就不顺路了。我放到门口保安亭这里,您下来拿吧。”
“……那好吧,谢谢啊。”
谢之把一箱子送到保安亭,便快步回到车上。十多分钟后,就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小区走出来。
他眉目和沈晨有五六分相似,气质却相对温和,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头发花白。他到保安室前问了两句,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箱子。往路边张望了一下,没看出什么来,他又慢慢地进了小区。
刚才墙边的车已经退到了街角,谢之在车里牢牢地拽住沈晨,生怕他一激动,就冲出去。
但实际上,不用拽。
沈晨只是静静地看着,只是两只手牢牢攥在一起,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手腕掰断。
直到谢之把车开离青江区,他还时不时地往家的方向张望。平时冰块似的脸,似乎没有波动,眼里却依稀波光粼粼。
谢之安慰他,“没关系,以后只要我有空,就带你过来。”
沈晨一语不发,坐在后排心事重重
“其实……”谢之又试着提起,“你如果愿意回到身体里去,就可以和家人团圆了,何乐而不为?”
沈晨闭上眼,缓缓摇头。
谢之从他脸上看出些羞耻和不堪,有些理解,他被包养的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说不定已经吹到了他家人的耳朵里。
这个年轻人心气太高,连亲情都无法唤醒他重生的念头。
车子一路疾驰,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由于市区堵车,谢之绕到郊区僻静的大路走。走过未经改造的棚户区,渐渐地便来到了更外环的别墅区,像是扒开腐朽看到繁荣,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