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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加洛林在弗西森的示意下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伊德拉则担忧的看向不动声色的明斐。

他虽然知道雄主心里的打算，但是谁也搞不清楚克萨的手术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样的话，伊德拉家族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主持审判的雌虫上将说道。

审判庭内一片静默。

另一边已经掌控了全场的克萨语气平淡的开了口，神色丝毫没有压力, 就好像刚刚经历的审判只是一场毫不起眼的闹剧：“我想, 现在伊德拉家族的各位应该愿意撤销对我的控告, 并且把明斐交给我让我继续进行实验吧。”

他偏头对明斐和蔼道：“放心阿斐，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加洛林皱眉看向明斐。

克萨对明斐的态度让他们捉摸不透，很难不让他怀疑克萨是不是在用这种和善的态度迷惑明斐。

而本来一直没有说话, 甚至眼神垂落在桌面姿势都没怎么变过的明斐抬头看向了克萨那边。

雌虫上将见弗西森首席也无话可说, 目光就转向了明斐：“明斐阁下，作为受害方,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希望……”明斐的神色跟克萨出奇的相像，都有一种对结果的漠不关心：“你能对我们坦言你的研究成果, 至少在这之前，我有权利知道你曾经对我的精神力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克萨说的印证了他的猜测……

“可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克萨谈道：“最初的时候我和老师学习的就是怎么将雌虫身上的雄虫精神力减弱压制, 可以让雌虫解脱标记原理的影响。后来我就想，如果把雄虫的精神力压制住, 又会发生什么……”

“当时的医疗水平不足以支撑雄虫精神力层面的手术, 我之后查阅了先祖伽夜留下来的笔记，才在里面发现了先祖被外星文明掳走之后的经历，里面有精神穿刺的说法。”

“那是什么？”加洛林追问道。

“精神穿刺，就是让精神力成为手术的工具, 来穿透雄虫精神海进行精神力层面的改造。”克萨耐心的解释道：“所以那个时候, 在混乱的改革初期, 这个研究老师做不到, 只有我可以。”

“为此我放弃了家族，离开了老师和学生，独自寻找实验样本，不断的练习精神力……”克萨眼神微散，似乎想起了那时的艰辛与不易：“我将低等虫族不要的雄虫崽带走，在无名区的黑墙里艰难的探索手术经过……”

“最终，我回去看望老师的时候知道了明斐的存在，老师知道我的想法，并且支持我的研究。”克萨的眼里带了一丝感激：“如果没有老师，那我就要永远错过你了，阿斐。”

“那如你所愿，你对我的精神力进行了压制，但现在为什么又要继续研究为我解开压制？”明斐道。

“因为前不久我发现你的数据出现了异样。”克萨道：“先听我慢慢说完，实际上先祖伽夜的笔记还有后半段：「压抑至极，会生无穷精神力」，想来先祖的精神力不可测就是这样来的。”

“我在你身上手术成功后，就一直精心培养你到蜕化期，想看看你会发生什么变化，会不会出现无穷精神力。”克萨眼神微暗：“可能是抱有太大的期望，等到最后你真的蜕化为B级，我认为在你身上研究失败，还为此消沉了很久。”

“之后我就抛弃了你，刚好沃顿想找一名研究员，我再次隐去了黑墙。”

克萨又看了眼明斐，那若有所思但平静的表情让他不由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早就猜到了吗？”

“八九不离十。”明斐也联系了安洛森伽夜的经历，才得出克萨的真正目的是想得到不可测的精神力，而不是压制雄虫精神力让雌虫得到解脱。

“很聪明。”克萨赞扬道：“现在的你，确实有几分先祖伽夜的影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接触压制？”明斐又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克萨的笑意淡了下去，似乎有什么顾虑：“明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制裁我，然后好好活最后的五年。”

明斐毫不犹豫：“第二个。”

克萨摇摇头：“听我说完，另外一个就是舍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解除压制之后，你极大可能会丧失自我，被庞大的精神力吞没。失去所有的记忆是最轻的后果，最严重的可能当场就会陷入疯狂。”

“我告诉过你，我不会杀你，但到时候，你可能也不算活着。精神力不可测的雄虫只有先祖伽夜，而他的疯狂基因延续到了世世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