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居然又开始不识时务的落下来,很浅薄,像撒细盐。
降在身上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仔细辨别耳朵便似是在挠痒,有些发麻。
苏葭的耳朵也有一些,也许这麻意还传染到了四肢,她站在原地,直到前头的车门打开。
过膝长靴落地,车门关上。
宋晏容站在车旁,看过去,二人视线相撞,彼时一阵冷风吹动,刹那间,呼吸,衣摆,枯枝树叶,空气里的雪,都动了起来。
仿佛唯一静止的就只剩下她们。
这个傍晚,苏葭往前走了33步、花了22秒,来到宋晏容面前。
她微微抬头,浅黄的灯遮挡了发热的眼尾,她弯起唇角,问:“你吃饭了吗?”
她的音色没有电话里那样无助和低迷。
甚至还有笑意。
宋晏容看着苏葭的眼睛,落到苏葭背着的手上:“没有。”
苏葭把手中打包的粥递过去,眼底含笑:“路上买的,鲜虾粥。”
宋晏容没有接,她看着那只手,不明显的灯光下,依稀可见柔嫩手指上深色的冻疮痕迹。
她喉咙被什么堵着,连带着心口也在收紧。
在那只手失落收回之际,宋晏容伸手接过来。
微触指尖。
她看着苏葭明艳的妆容,瞧不真切原本脸色怎样,只知道触碰的手指跟冰一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