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难了，她心酸地想。</p>

“我佛了。”方栩栩看着基础班的成绩单，叉起腰来，“季杨杨天天早退，从来没见课下翻过书。我哥倒是每个晚自习都不落，又是专题卷子又是我一对一辅导讲题。结果他比季扬扬少了十几分，这有天理吗？”</p>

她身后突然传出来一声冷笑，那股气息甚至都扑到了她的脖子后面，激起一片鸡皮疙瘩。</p>

方栩栩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呜一声就跳到了半米外，一脸见鬼地看着站在她刚才位置后面的季杨杨，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但她下意识地抬起了下巴，不输气势地看了回去。</p>

季杨杨冷笑着——说冷笑又不太恰当，只能说是一点不太温柔的笑，还带着点嘲弄，但没什么恶意——看着她，不过两三秒而已，方栩栩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在升温。她暗道一声坏了，眼里又气又急，心里骂自己没出息。</p>

她从小面皮就薄，情绪一上来就容易上脸，偏偏皮肤特别白，所以只要一生气或者高兴，情绪到了脸上就会泛粉。一般情况就好像是日妆里那种桃色的腮红，再激动的话就会渐渐往更红的方向转。</p>

以她现在的心情，满脸通红倒是不至于，但是粉色肯定已经开始上脸了，时间再长点周围的人肯定都能看出来。</p>

季杨杨挑高了眉，目光在她变得粉扑扑的脸蛋上停了一下，然后了然地动了下唇角。</p>

他自从发出那声不算笑的笑后就没再出声，心里想着方栩栩这丫头现在心里不定跳脚成什么样。他见好就收，本来也就没想难为她，手插/进兜里，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专门从她面前走了过去。</p>

方栩栩咬着嘴唇瞪了眼他的背影，伸出手揉了下自己的脸，果然有点热。她瘪了下嘴，有点委屈，左右看了看，让开最前面的位置，顺着人流的力道出了包围圈。</p>

英子知道她这个小毛病，伸手，用自己凉凉的手背贴住她的脸，有些不解：“你说你这回是生气还是高兴还是害羞还是激动呢？”</p>

她困惑地问。反正猜栩栩每次因为什么脸红已经是她从小到大的保留项目了。</p>

方栩栩鼓起脸，像是个炸了的河豚：“生气！就是生气！”</p>

“行行行，生气生气。”英子应和，又有点好奇，“哎，你和季杨杨，你俩咋了？以前不是还挺好的嘛？尤其去年，基本天天在一块儿，我们还说你俩有情况呢。怎么开学了就没见你俩说过话了。这今天的场面也觉得怪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