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图钉就去你妹妹房间拿。”</p>

童文洁看他上蹿下跳就是找不到个图钉，心情更差了。连文具都没有几个，这学习态度，也忒差劲了。</p>

方一凡进了方栩栩的屋，在书架和书桌上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便对空气道：“方栩栩，我可不是故意翻你东西啊。咱妈让我找的，我要是没找见妈肯定要骂我一顿。”</p>

他双手合十在空气里拜了三拜，才伸手去拉书桌下面的抽屉。</p>

一连拉了三个抽屉，他才看见一塑料盒的大头图钉，刚伸手去拿，眼睛一扫，看到下面垫着的白纸上露出个页眉，挺大的，白纸黑字算是醒目。</p>

“医院？她什么时候去医院了？”</p>

抽出那张纸，下面还躺着一本病历本，方一凡先是没在意那个病历本，随便看了眼那张a4纸，目光划过一大段看不懂的术语，直接定在在诊断结果上，一下子瞪大了眼。</p>

中度抑郁症。</p>

他又在“名字”那栏确认了一下，的确是最熟悉不过的“方栩栩”三个字。他蹲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拿那本病历本。</p>

病历本是新的，只有一次看病记录，医生的字迹潦草，龙飞凤舞。他什么也没看懂，到最后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半天。寒假时候的事，栩栩只在寒假陪英子去过一次医院。</p>

他安静了一会儿，开始伸手翻起抽屉。从最上面的那个开始，每个东西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在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一瓶待在最深处的药。</p>

方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捂住了额头，冷静了两分钟，才拿着那些东西站起来。蹲得有些久，脑子里传来一阵眩晕感。</p>

他走出屋子，童文洁伸手问他要图钉，却得不到回应，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钉子呢？”</p>

方一凡站在餐桌边上，伸手递过来一个小药瓶，神色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异样。</p>

“妈，你认识这是什么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