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吃两口就忍不住叹口气，三分钟就听他叹了二十多次，没等两个大人说什么，他自己就意兴阑珊地把筷子往碗上一放，推开椅子站起来走了。</p>

童文洁刚想说他，就被方圆拉住了。方圆将头对方一凡点了点，童文洁扭头看，正看到方一凡背对着他们往房间走，手抹了下脸，像是哭了的样子。</p>

再一看磊儿，一声不吭地挑完了碗里的饭，都没伸筷子夹菜，吃完以后乖乖说了声“小姨姨夫我回房了”就离开了饭桌。童文洁生怕他噎着，起来追上他送水，结果磊儿看也不敢看她一眼，接过水杯就落荒而逃，道谢的声音哽咽又颤抖。</p>

童文洁怔怔地坐回去。</p>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p>

方圆放下筷子，叹气：“双胞胎，一个病了，另一个也跟着心里病。磊儿也情绪敏感，肯定影响挺大。就咱们不也心里折磨么。”</p>

童文洁用手撑住额头：“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平时都好好的，突然就得了抑郁症。咱们闺女生活里也没什么不得意的事儿，我就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给她刺激了。”</p>

方圆：“我倒是不像你那么想。咱家闺女有件事儿，十几年前就盼着了，就是一直都被咱俩从芽里掐着，蔫了十几年了。”</p>

童文洁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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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栩栩上午没来上课。季杨杨课间操没在他们班队伍里看见她，临中午放学去他们班后门瞅了眼，她桌上没放笔袋和水杯，正中间也没放教学用书。</p>

他想着这件事，下午上学就留心多走了一个教室看了眼，方栩栩的位置还是空的。</p>

下午第二节体育，潘帅的班一向不占体育课。季杨杨在操场找方一凡，没找见。体育老师没搞项目，所有人自由行动，要复习看书的都在操场边休息区坐着争分夺秒。季杨杨瞅了眼坐在主席台下面玩手机的体育老师，不动声色地回了教学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