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馆门口,封允叫住程前,告诉他他们已经有了证据,能直接证明宁安的清白。

之所以来找他,是为了把郑文泽彻底拉下来,让他不能再继续伤害别人。

程前微微失神,半晌笑了笑:“我之所以愿意自揭伤疤,也是因为不愿意再有人重复我的悲剧。”

“不会了,程前。”封允笃定地说:“不仅宁安会清白,你也会。”

程前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了一般。

封允低着头沉默了,程前笑笑:“再见,封允。”

“程前,”封允叫住他:“你还打算回去吗?”

“不……不回去了吧?”程前愣了片刻,仿佛没想到封允会问这个问题,但紧接着他就回答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我知道这事汪荣被人骗了,他有时候是有点傻气的,但我还是不敢回去,因为……”

“你刚才说你坏对不对?”他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有多坏,如果我回去,我可能会无时无刻不折磨汪荣,所以我不能回去。”

他轻轻地说:“我太恨他了!”

他的声音太轻了,被夜风吹的零散,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封允在意大利狭窄的小巷中穿行,双眼被风吹的发痛,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程前那件毛衣上,被咖啡溅上的极细微的污渍,以及程前那声轻轻的“没用了。”

越是纯洁干净的东西,越不能沾染灰尘,即便一星半点,也能将那片纯净毁灭殆尽。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程前两者都占了,若没有人护着宠着,这一生注定了苦多甜少。

他回到酒店洗了澡,才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凌晨时分,已是国内清晨七点多钟,宁安平时已经起床吃早餐了。

封允靠在床头,拨了视频电话给他,告诉他,他定了第二天的机票,将直飞B市,去见胡东。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无论是国内张旗和其他一些人对宁安的支持,还是程前毫无保留地将伤疤又重新撕开,将一切都还原到他的面前。

要挂电话的时候,封允又叫了宁安一声。

手机放在支架上,宁安正板板正正坐在餐厅里他自己的位置上吃早餐。

阳光打在他的侧颊上,长长的睫毛晕起了一层浅浅的光环。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又柔和,像没受过什么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