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问道：“她说了些什么事呢？”</p>

“代邹县令的娘子问一问，高家的事能不能揽？”</p>

“娘子怎么回答的呢？”</p>

“给他脸, 他才有脸，要将朝廷对士绅的客气当软弱, 是自己找死。”</p>

江先生忽然生出一点职业危机感来。他与谢麟想过会有人到后衙讨情，毕竟程素素凶名在外, 也知道程素素不至稀里糊涂就答应, 却没想到程素素会答得这样明白。江先生道：“娘子与我再说得仔细些，如何？”</p>

程素素慢慢回忆着，为的是将“自己的名声”一段隐去, 以防说漏了嘴，其他与案子有关的都照实讲了。</p>

谢麟得意地向江先生微扬下巴：如何？</p>

这也正是谢麟想要向整个邬州传达的内容，只是有些话他能说得更犀利——譬如分析利害与朝廷立场, 有些话就不能由朝廷命官说出来——譬如登鼻子上脸就撕了你的脸——它适合由夫人讲出来。</p>

程素素配合得很好。</p>

最让谢麟放心的，无过于他们因事先没想到通判娘子求情来得这般快，话赶话说得这般深，并没有教程素素如何讲。一切是程素素自己的判断，且抓住了要害。这是她自己的眼光不坏，一准儿不会干出坑死全家的蠢事儿。</p>

真是甚得吾心！</p>

谢麟笑了出来。</p>

程素素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