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却是两人没有事先彩排过的，好在韩嫣也不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作了回答。</p>

“汉家自有制度，当以霸王道杂之。诸家各有长短，唯圣主择之。谁给的胆子和权利使臣下要胁君主一定要用自己的学说，不用就是昏聩？”韩嫣高声回答，冰凉的眼光扫了一圈，被看的都低下了头，“高祖之时，文有酂侯、留侯、曲逆侯等，武有淮阴侯、舞阳侯等。文武有之，儒、法、兵、黄老俱备，诸家并备，亦无用一家而逐另一家之说。”</p>

“汉家自有制度”一语，是汉宣帝的名言，这位是刘彻曾孙，他这一辈子令大家最觉得深刻的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了。此话一出，自是掷地有声，刘彻心里自是高兴。韩嫣后半句的解释，也让大家不好反驳——不是说祖宗成法么？刘邦是怎么做的？要不要学习一下？</p>

大家被问得有些挂不住面子。</p>

“学说只是治国的手段，而不是国策本身。犹如官职，今日是此人，明日又是彼人，不是说这个官职只能是此人做不能换别人了。”</p>

“孝、悌、忠、信、礼、廉、耻，儒家说错了么？大家可以不遵守么？”</p>

“农为立国之本，兵为保国之基，法家尚耕战，这，也错了么？”</p>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博爱无私，老子此言难道不当？”</p>

连着三问，谁也不能说错，下面就是总结了：“所以说，各家都有长处，摒弃掉实在可惜。诸位为何只言人之短，而不言人之长呢？”</p>

刘彻看着底下侃侃而谈的人，心神有些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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