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偌大空旷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模糊而悠长的轻笑,像魔鬼的低语,在空中盘桓着。

“卧槽!咳咳咳咳!”

林沫还没笑够,听见这声轻笑,顿时把笑声给吓回去了,呛得扒住栏杆疯狂咳嗽。

“饭菜有人送,打扫有钟点工,你在这住了一年了,都忘了吗?”

这声音伴随着让人牙酸的高跟鞋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林沫不敢低头去看,抓着栏杆奋力向上单脚爬,爬了半天却也才爬了两级台阶,而身后那个勾魂夺魄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

“你想出去?”

薛露鹤的呼吸拍打在林沫耳边,又是那个近到让林沫抓狂的距离。

林沫感觉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真该庆幸她这具身体很健康,这要是放她上辈子那个破心脏,现在她早就躺地上了。

身后那个人,独特的如同冷杉的香味,如有实质一般蔓延过来,像无数只无形的手,笼罩住了瑟瑟发抖的林沫。

“你想起来为什么背叛我了吗?”

薛露鹤一边说话,一边用一只冰凉的手掌,从林沫腰间穿过。

薄薄的t恤衫上,那只手的存在感过于强烈。

宛如细细的、吐着信子的小青蛇,绕着热烫的身体,不断向上,向上……

林沫浑身一激灵,咬紧牙关不敢动弹。

这根本没有暧昧的氛围!林沫甚至感觉,这比刚才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更加恐怖!

那只冰冷的手,像是噩梦深处最可怕的毒蛇,在她最脆弱的心脏部位不断游走……而无论她的心脏,跳得多快多急,皮肤又是多么灼痛,都没法给那只手,染上哪怕一丝的温暖……

那只手漫无目的的肆虐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伸出毒牙,咬穿她的心。

林沫从肠胃深处,涌出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那只原本柔软如水流的手,瞬间又变得铁铸一般,收紧,把她牢牢禁锢。

“就这么讨厌我?”

薛露鹤把林沫死死按压在自己怀中,眼看着她难受得不断干呕、紧皱眉头,却完全不动声色。

“跟我不行,为什么跟陌生人就行?嗯?”

狭窄而光滑的楼梯上,两人姿势如此暧昧,吐露在耳边的话语,却充满嘲讽,毫无怜爱之情。

林沫反胃了好一阵子,终于麻木了,瘫在薛露鹤怀里,任由对方宰割。

她紧闭双眼,眼角落下一连串眼泪。

林沫也没办法,她就是个容易流泪的体质,稍有情绪波动就会落泪。

而长期的心脏病经历,又让她不敢反抗别人,不敢太动用心脏负荷,此刻也只能像个玩偶,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