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观澄 是辞 1563 字 3个月前

他不问。

只知道每每事后,躺在她腿上,两人皆是赤身,她满目眷恋抚他的脸,他点一支大前门香烟抽到头,心安的很。

白日里码头有眼红他得势的,当着面讲,干一个雏有多累,有多爽,还要戳戳他,“小韩爷,你说呢?”

“不知道。”

唐叁告诉他,背后有人说,阿阴穿的旗袍面料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在上海,可是只有秦记裁缝铺才卖,一匹贵的吓人。洗衣女能赚多少钱,他们都说是脏钱。

他拍拍唐叁肩膀,搂住他脖子:“三子,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什么?”

“秦记是吗,我今后给她装满柜子,一季一换。”

北方人,尤其是东北人,性格太野蛮,韩听竺即是。最后一缕晚霞消失不见,码头大灯全部亮起,忘记那天是几月几号,只记得黄历上写,宜杀生。

韩听竺整顿码头,那几个平日里阴阳怪气同他作对的,死的死,残的残。只有个人,在韩听竺刀要落下时,指着一摞子货喊:“小韩爷,你女人。”

他刚要分神回头,迎面过来刀风,堪堪躲开,眉尾划了个口子。

唐叁送包着纱布的韩听竺回家,见他留人吃饭,连忙道:“阿姐做饭实在难吃,哥你饶了我吧。”

后来,码头再没有嘴碎之人,敢说不中听话的,都被韩听竺杀完了。

「别人不懂,我无所谓。有个词叫云泥之别,阿阴于我,如云,我为泥。我心向天空,可拼尽全力也触及不到一片。愈亲近,愈发现,阿阴时常出神。我平日里话不多,床上也爱沉默,可心里有狗尾草在招摇,好想问:阿阴,你透过我的眼,想要看到谁?」

她身子太凉,韩听竺知道,码头风寒,破屋不暖。辛苦赚够买一间大房的钱,阿阴却走了。

她好似只是在他的世界停留了几年,就消失不见。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为身世成谜的女人郁结。

世事易变,心意不变。

民国26年11月20日,上海沦陷,同日韩老启程远赴香港,上海一应事宜家当托付韩听竺,约定到港后联系。巨轮之上,韩老被杀,私下里也有人传,是韩听竺所做,他不辩解,默默在公馆祠堂奉的关二爷旁立了韩老牌位,逢年过节诚心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