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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这两幅绢布,贺莲房一夜未曾合眼,她先是用毛笔沾着清水在绢布上描绘图像,然后再一点一点把药水滴上去,还要计算好展示才艺的时间,可以说,这琴中画只是看着光鲜亮丽,其中的辛苦却不为人知。倘若这其中出现任何一点纰漏,今儿便是贺莲房丢大丑的日子。所以在决定表演琴中画之前,贺莲房便已经试验过了几次。可由于药水调配与捉蝴蝶都不容易,所以贺莲房都在有意的控制药水用量以及蝴蝶的数量。好在每次试验都圆满成功,也不枉她准备了这么久。

只是这样的真相,她不必向太后言明,还是留一个美好的幻象给她老人家吧!“太后娘娘,这可不能说,莲儿还要借着这本事,日后再讨您欢心呢!”

太后也并非真的想知道,这样的才艺,世上会的人还是越少越好,随意说出缘由,怕是又有人要兴起效仿之风。于是她笑道:“皇上,莲丫头今儿这表演,你认为如何?”

皇上被那大颂千秋万代的马屁拍的正舒服,贺莲房又是他心腹大臣的掌上明珠,自然是点头如捣蒜的夸赞:“真是妙、妙、妙!妙极了!贺卿,你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当真是好福气呀!”

贺励从席中起身微微拱手:“多谢皇上夸奖。”他脸上还是严肃的,可心底已经笑开了花。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被人夸赞呢?贺励自是也不例外。

“诶,说起来,那把焦尾琴怎地突然断了?”十六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皱着眉头想,同时也大声的把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焦尾琴可是上古名琴之一,天下间仅此一把,父皇不是还准备将此琴送给平原姑姑的么?如今琴弦已断,又该如何是好?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儿臣说过,焦尾琴入水不湿遇火不焦,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怎地这宝物不惧水火,却嘣的一声断了?”

要不是大殿上的人太多,贺茉回真的想给十六皇子一个大拇指!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犀利了?难道爹爹的教导真的管用?烂泥也有扶得上墙的一天?简直是一大奇闻呀!

贺莲房也出声道:“十六皇子说得是,我在抚到琴弦时便觉得有些松散,中途琴弦更是齐齐而断,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其实这些话完全不必说出来,众人心里都有数,定然是有人在这上头做了手脚。问题是,谁做的,又为什么要做,最最重要的是,要看皇上的态度,他愿意追究,才有追究下去的可能,若是皇上想要息事宁人,贺莲房也只有遵从的份儿。谁让他是君,而她是臣呢?

偏偏太后先一步开口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焦尾琴是当年先帝赠予哀家的。哀家琴艺不如莲丫头精湛,是以一直将其放在寿宁宫,甚少拿出。今日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此琴赐给莲丫头,却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焦尾琴上做了手脚!”

太后是个极其念旧的人,她和先帝情深爱笃,先帝赠予她的定情信物被毁,自然勃然大怒。皇上一听这是父皇母后的定情信物,顿时也怒了:“查!来人,将先前送琴上来的宫女拉上来!”

“不必这样麻烦。”突然,青王开了口,他微微向后一瞟,淡淡地道:“天枢,你方才都看到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身后便倏地出现一名身着青色锦袍,袍底绣着踏雪麒麟的高大男子:“回王爷,属下见到十一公主偷偷地将琴弦割断,然后将断弦互相缠绕,做了掩饰,又让宫女送了大殿来。”

他说话语气刻板平淡,仿佛在学话一般。贺莲房一听他的名字,便知道这位便是北斗七暗卫中的老大了,十一公主却猛地尖叫一声,却又不敢对着青王呛,只能盯着天枢,然后被对方古井般的眸子看得浑身发抖。天枢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十一公主再有心计,也是金枝玉叶,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被天枢身上的煞气一冲,便给吓得哆嗦不已。可即便如此,她仍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为,强撑着狡辩道:“你、你、你胡说!本公主什么时候割断琴弦了,你不要乱讲话!本公主可是一直坐在位子上没有离去,你怎敢如此污蔑本公主!”

青王瞟了她一眼,嘴角竟泛起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听你这意思,是说本王的青衣卫在说谎?”

青衣卫三个字一出,有人惊讶,有人感叹,也有人恐惧。这便是青王身边那支传说中所向披靡骁勇善战的青衣卫!众人只曾听说有这么支神秘的队伍,却都不曾见过,今日也都算开了眼界了。当下有人不住地朝天枢脸上打量,可惜对方带着青色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是从露在外头的下巴和嘴唇来看,这应是个美男子。

只为这两幅绢布,贺莲房一夜未曾合眼,她先是用毛笔沾着清水在绢布上描绘图像,然后再一点一点把药水滴上去,还要计算好展示才艺的时间,可以说,这琴中画只是看着光鲜亮丽,其中的辛苦却不为人知。倘若这其中出现任何一点纰漏,今儿便是贺莲房丢大丑的日子。所以在决定表演琴中画之前,贺莲房便已经试验过了几次。可由于药水调配与捉蝴蝶都不容易,所以贺莲房都在有意的控制药水用量以及蝴蝶的数量。好在每次试验都圆满成功,也不枉她准备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