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胳膊肘还搭了身绒氅,我将身上于闲止的氅衣褪了,批上他为我带的,问:“不是让你去寻二嫂么?她是出了什么事,没与你一块儿来?”
“聂将军午过吃坏了肚子,腹痛了小半日。”
我一愣:“要紧吗?可曾传太医了?”
小三登道:“传过了,太医说大约是将军府的冬枣放坏了,聂将军吃了几颗,因此腹痛,眼下已服过药,没什么大碍,聂将军没让通禀皇上与焕王爷,是怕惹人担心,奴才守着她好了,才回天华宫为公主取氅衣。”
眼下已近腊月末,宫中到了这个时节,早已不备冬枣了。
我问:“冬枣是哪里来的?”
小三登哑然:“这个……奴才没问。”
正说着,二嫂终于也到了,她是来得迟,先过去与我大皇兄和平西王赔了个不是,径自到我跟前,讪讪地说:“小阿绿,我跟你拼个桌?”
她竟也能猜到我二哥早八百年前就撤了她的座儿。
我问了问二嫂冬枣的事,她说:“是慕央拿来给我的,我看着品相好,还道是你也喜欢吃这个,想拿些来给你,如今看来,幸好我替你先尝了两个。”
我又问:“慕央的冬枣是哪里来的?”
二嫂道:“听说是平西王送的,我也不大清楚,你问问他。”
但慕央今夜没来,我没处可问。
我觉得这事不对,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却说不上来,正自心头思量,忽有一名宫婢急匆匆过来,说:“昌平长公主,不好了,李贤世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