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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三千 沉筱之 934 字 3个月前

于闲止看着我:“他说话的语气与神态有些像你,想来是跟在你身边长大。”

我问:“只是这样?”

他又道:“他拿兔子与白柃换玉佩,事后却将玉佩归还,说因为玉太珍贵,他不该收。那玉成色虽好,却是凡品,谈不上珍贵二字,但坠子上的凤凰螺珍珠乃贡品,实非等闲人能够认得。刘寅虽贵为淮安太守,为人却节俭,府上应当不会有人能一眼看出凤凰螺珍珠的可贵。你这些年住在刘寅府上,想来是你认出这珠子,才令他过来归还,何况……”

他说着一顿,唇角又浮起一枚浅笑,“能想出折一枝chun光以作回礼的,大约只有你了。”

是了,竟是我疏忽了,既然我能通过一枚凤凰螺珍珠认出桓公主,于闲止自然也能借此认出辨出珍珠的我。

于闲止叹了一声道:“不知是否因为跟在你身边长大的缘故,我方才见那刘府的小公子,竟觉得他的眉眼有些像你。”

我不知说什么好。

方至此时,我才意识到,他看过玉佩后,望向阿南那抹温柔得令人心惊的笑,不是因为认出了阿南,而是因为认出了让阿南来归还玉佩的我。

诚如他此刻看着我,眼底的浮光与雨色。

突然一下子,我的心就软了。

我本该要问他为何要将那桓公主带在身边,为何她来踏青他会亲自来接她,他说过绝不负我此生只我一人他都忘了吗?

可我眼下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我与他分别三年,没有一日是不想他的,此刻与他再相见,哪怕要靠粉饰太平,享一刻与他重逢的欢愉也好。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微,可又觉得这一刻卑微亦是为了自己,藏在心里,谁都看不见,有什么要紧。

雨声淅淅沥沥。

于闲止帮我将颊边的发拂去耳后,又唤我:“阿碧。”

我轻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