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副驾驶座放平,让素时躺平,从刚买的一堆东西里翻出氧气袋,“氧气袋,时时,氧气袋。”
素时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景年摆布。
景年听着救护车的指示,给她输送氧气,不断在她耳边说话。
素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灵魂被撕裂成两部分,景年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屏障模糊地传送给她,眼前白光遮住了所有视线。
她仿佛闻到了浓郁又刺鼻的消毒水。
“时时,不要放弃。”
“素时,等你出来,妈带你出去好不好?”
“时时,妈求你了,再坚持坚持,时时!”
“妈知道你难受,你再坚持一下……行吗?”
“时时,时时,时时……”
“时时!”
素时猛地惊醒,如濒死的鱼不断鼓动着腮,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医生,医生!”
景年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素时一切数据正常,医生对正拔了氧气管的素时道:“平时注意冷暖保温,不要觉得是夏天就不会感冒。”
“感,感冒?”素时无力地躺着,闻言有些无措,“我是感冒了?心脏,没问题吗?”
“小姑娘,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龄人都健康,没有心脏病。”医生道,“也不会心脏疼。”
“所以下次感冒不用捂着心脏。”
素时沉默着,把被子拉上头顶。
景年被医生叫出去拿药。
两人从医院折腾到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