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跟随着人流行进,雒阳皇城被赞誉为天下第一城,繁荣昌盛,名不虚传。

付清不知道雒阳国师祈福的地点,就往人流最多的地方去,只走片刻便远远看见一个高台,悬于半空,付清想仔细走上前去看,忽地被人拉住手肘。

他回过头,是一个摇着玉扇的陌生男子,穿着一身紫袍,通身富贵气质,脸上带着笑:“公子,你没有带面具恐怕会唐突国师,不出半刻便会被人赶出来。”

付清被人抓住手肘有些不悦,但又不能轻易施法术,后撤一步,男子也识时务地松了手。

付清扭头看向四周,发现不论男女老少都带着各异的面具,看来这人说的话不假,扭头便想去摊贩上买一个面具。

“我名陆征,”手一伸用玉扇拦住付清的去路,“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公子现在去买面具已经没时间了,不如随我一起进去,刚好我多买了一张。”

陆征挥挥手,后面一个侍从上前将面具递在付清面前,这是一张猪头面具,獠牙细长看着渗人。

付清想应该是雒阳皇城那哪个家族的世家公子,他见众人往台上拥挤,只好接过那张面具,道了声谢谢。

付清与陆征并排站着,两人随着人潮站定,仰望悬于半空的高台。

忽地付清视线一转,一眼便看见穿着桃红色衣衫带着银色面具同样站在不远处的主角受娄清欢,娄清欢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惹眼,最令付清印象清晰的是那艳红的嘴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娄清欢刚好与他视线相接,只是淡淡瞥一眼后转过了头,付清摸了摸脸上的冷硬的面具。

他带了面具,娄清欢想必是认不出他。

陆征偏向付清那边,低声道:“你看那悬于半空的高台,叫天坛,而天坛中央带着金色面具是雒阳国师,其实这一场民间百姓以为是祈福保佑,而真正的内情是祭祀,我们祭祀的是天上神佛,祈佑雒阳国来年无灾无难。”

陆征顿了顿,“不过祭祀的物品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用人命。”他压低声音,要是平常人必定会被他说的毛骨悚然的言词惊吓住。

可是付清只是听在耳朵里转了一圈,完全没往心里去:“你既然说是秘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想我们应该只是露水一面吧。”

陆征看着旁边带着猪头面的人,双眸定在束发的红绳,微微勾唇:“因为我感觉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他也喜欢用红绳束发。”

难不成这人认识自己,付清仅是晃神刹那,瞬间恢复镇定,不可能他久居无相宗,已经千年都未下过山,他以往认识的故人早已活过百年归于尘土,怎么可能还有人认识自己,这人应该是在炸自己。

“是吗?红绳束发的人很多,你可能是认错了。”付清说的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在意陆征口中的故人是谁,双眸投射于高台,一副完全被高台吸引住般。

话音刚落,天坛周围霎时被一群璀璨的金色光芒笼罩,国师位于天坛中央左手高举,低语念着什么。

虽然付清与天坛隔得很远,但他能清晰看见那位国师面上被金色面具完全覆盖,而金色面具上盘旋的是无数金黄色羽毛的乌鸦,金灿的光芒将所有人笼罩其中,金色不掺有丝毫杂质,就是璀璨的、圣洁的,仿佛神降临世间。

付清偏头一看周围的百姓,沐浴在金光下,闭着眼,脸上皆是一种如痴如醉的神情。

他又看向身旁的陆征,睁着眼,手上的玉扇放置胸前,眼里满是讽刺:“雒阳皇城命数已至。”

陆征说话时,百姓忽然发出欢呼,付清就听清了前面雒阳皇城几个字后面便被那欢呼声压住了,他正想要问陆征说了什么时,忽地听见附近几人在低声私语。

“不知今年被神选中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