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鱼眨眨眼睛,一点儿不心虚地直接甩锅,说:“不是我要的, 是独孤夜漠离要的。”

百里无忌飞快道:“独孤夜漠离先生真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与民同乐……请稍等, 我这就去为你们准备。”

抓着几个成语胡言乱语一番之后转身便走,背影看起来有点傻不楞登的。

五分钟后,百里无忌指挥侍从搬着360k纯金镶嵌马达加斯加进口琉璃水晶钻石的麻将桌,推着几个推车的同样360k纯金镶嵌马达加斯加进口琉璃水晶钻石的麻将回到鸟笼, 然后停下推车,开始将一块块婴儿手臂大小宛若金砖……哦不,不是金砖,应该是金棒子的麻将,依次在桌上摆好,中间地方人的手臂够不着,侍从不得不爬到桌上从下面人的手里一一接过来,然后沉重地搬运到合适的位置,场面一度非常像工地搬砖现场。

顾北鱼看得一脸痴呆:“……”

难不成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也要爬到桌子上去吗?

这时,晏南川从卧室出来,看见他们一群人的动作明显也是一愣,他走过去,两臂用力迷茫地搬起一块沉重的金砖,用手拖了拖,问:“你们在做什么?”

盖金屋吗?

“尊敬的独孤夜漠离先生,”百里无忌朝晏南川颔首,恭敬道,“这是您需要的麻将,请您笑纳。”

“……”晏南川手里的麻将差点脱手把自己砸死。

不,先不说他什么要过这个东西,就说只说搓麻将这件事,你他妈来搓一个给他看看?搓得动算他输!

……

最后,晏南川还是让百里无忌将这座令人智息(不是错别字,就是这个智,智障的智)的小金屋搬了下去,转而换上了全自动麻玉石金雕依然镶嵌马达加斯加进口琉璃水晶钻石的麻将桌,麻将也换成了正常大小的珍珠玉石。

虽然还是很重,不过好歹不用担心麻将搓着搓着把自己砸死。

顾北鱼像是看见油水的小老鼠般叽叽吱吱地扑过去,手法娴熟地在桌面上的麻将劈里啪啦全部推到麻将桌里,和着刷啦啦的洗麻将的声音对着晏南川哐哐拍了两下桌子,一屁股坐在朝南的位子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来来来,坐坐坐,风水宝座不等人,先到先得。”

晏南川眉梢一抬,没说话,先是提着一脸懵逼的慕容星河走过去,将他按在朝东的位置上,自己则拉开椅子,在朝北的位置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动作豪放不羁却又不失优雅地挽了挽看不见的袖子,霸气侧漏地道:“来,搓!”

……

是夜,欧阳南寻身着骚气十足的暗金色丝质浴袍慵懒地靠坐城堡顶楼小阳台的暗红色金丝楠木沙发里,带着水汽的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遮住半截精致白皙的锁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酒杯纤细的杯身,手腕微动,金色的酒液随之轻摆,折射头顶如瀑布般绵延的星空,衬得那纤长的手指竟是比玻璃还剔透。

他问:“怎么样?独孤夜漠离先生答应了吗?”

身后,百里无忌高挑的身形从黑暗里悄无声息地踏出一步,道:“抱歉,欧阳先生,独孤夜漠离仍然没有同意。”

银白色的月光将影子拉长,纤长眼睫垂下遮住眉眼,看不清情绪,因此也不会令人发现他眼眸中沁凉的冷意。

尽管欧阳南寻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此时听到百里无忌亲口说出,仍是心痛得无法自已。

啊,爱情像蜜糖,甜到忧伤~

孤幽寂冷的貌美贵族初次尝到爱情蜜糖的痛,终于无法自拔地在心中流下甜到忧伤的惊艳的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炮灰攻们似乎很喜欢吃爱情蜜糖,不过很可惜,欧阳南寻并不知道上一只初尝爱情痛苦的孤幽寂冷的霸道帝王此时已经成功被某只小火柴调。教成了身娇体软魅河豚~

情不自禁的吟诵完诗歌,欧阳南寻对月浅酌一杯伤心酒,道:“独孤夜漠离先生今天过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百里无忌想起独孤夜漠离先生由于被完颜紫梦蝶先生连吃五张牌,刺激得整间前厅寒风朔朔,冰封雪染,所以完颜紫梦蝶先生不得不在盛夏午后裹着棉被顶着风雪开着地暖吃西瓜的场景,回答:“独孤夜漠离先生今天过得很好,很开心。”

“奥,那就好,”欧阳南寻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浅酌一口酒液,又问,“那他们今天在做什么?这么开心。”

百里无忌垂眼道:“今天独孤夜漠离先生要来了麻将桌和麻将,然后与完颜紫梦蝶先生以后慕容星河先生在麻将桌前搓了一天的麻将。”

欧阳南寻嘴一噘:“噗——”

“咳咳咳!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欧阳南寻忍着掏耳朵的欲望,勉强维持优雅的姿态。

百里无忌低着眉,一板一眼复述的声音如同设置好的机械程序:“独孤夜漠离先生今天打了一天的麻将,累计喝了两瓶雪碧,磕了三盘瓜子,吃了两包辣条,清一色六次,自摸四次,胡牌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