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烧身尝余甘(二)

她被晃得摔下去,在翻滚的沙地里也跟着滚了两圈,突然“咚”一声把脑袋重重放在地上,眼睛闭得死紧。

“怎么了?”盒盖惊道。

肃霜声若蚊呐:“我踹了季疆一脚,上去后场面肯定难看,我得酝酿一下怎么演才能应付过去。”

去她的!她这会儿又晓得正常了?!

脚踹刑狱司少司寇,还是在人家剿灭环狗的时候!还好没踹下来,季疆真要进障火海出什么问题,疯犬还不得把她俩从脚开始碾成一粒粒的?

谁要她来救了?无论是被环狗掳走,还是掉进障火海,它都没有要求仙丹来救,都是仙丹的擅自决定,它确实震撼,却也恐惧着,好像有比群山压顶术还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它才不……

盒盖咬紧牙关,想起仙丹一声不吭任由障火焚烧的模样。

它知道,仙丹其实也瞒了自己很多事,即便去问也会被随便拿话绕过去。

其实这样挺好,正好它也有许多事不会、也不能告诉仙丹,彼此都有所保留,对它来说才是再好不过。

泥沙从身下巨掌指缝间滚滚而落,仙丹的身体被一把握住,盒盖一骨碌变回仙兔,钻进她袖子里。

璀璨的阳光很快重新落回脸上,肃霜只觉玄凝术捏猫似的捏着自己,飞了一段又停下,她正想把眼皮撑开一咪咪缝看看战况,一只手突然轻轻掐住她的脸蛋,逆着光,低沉的声音响起:“晕过去了?”

对,晕过去了。

肃霜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那只手掐着她的脸蛋轻轻晃悠两下,又一把丢开。

“哦,是假晕。”祝玄的语气十分肯定。

谁说的?她不醒不就是真晕?

肃霜只觉身体很快被巨掌送回金蛇背,衣衫拂动声靠近,不知谁重重往她身边一坐,一手掰过肩膀,一手也轻轻掐住了她的脸。

意味不明的哼声响起,像疑惑,像惊奇,又像琢磨什么难题。

是季疆。

归柳问道:“少司寇,侍者是不是被障火吞了神智?”